赤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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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后背景/EC】突如其来的父子对话

电影《X战警:天启》结束为背景,Peter突然认爹之后的父子第一次对话。一发完。
CP为EC,蓝色生死恋,微天使夜。清水,清可见底。
文渣与OOC都是我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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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ter和Erik的父子相认消息迅速扫荡了整个泽维尔学院——在全学院的人终于确信一直跟在教授轮椅后面的万磁王不会一言不合就把教授送上天并习惯了两人之间似乎永无休止、充满感情的争论之后,这算得上是另一件足够大家讨论一段时间的大新闻了。
       “我是说,我知道Peter是来找爸爸的,”午餐快要结束时,Hank转着手中的餐叉说:“但我以为…我以为是那个人是…教授。”
       “什么!!!”感激男朋友无与伦比的想象力,坐在他旁边的Raven又一次因此呛了一口可乐。
       “别这样、Raven,”Hank扁了扁嘴,和Raven一起手忙脚乱地擦着桌子,语气显得有些委屈:“你之前和我说过,教授年轻的时候……”
        “好吧好吧、”Raven趁着其他学生开口问道之前紧急干预了Hank的发言,“说起来,Scott,你看起来不是特别惊讶。”
         Scott的回答出乎意料:“因为我想老师你不是唯一一个早就知道这件事的人——Ororo不久前告诉了我。”
        突然被点名的Ororo立刻解释道:“我只是觉得Peter太在意那个男人了(因为种种原因,Ororo还没找到称呼Erik的合适方式),就问了问……他没和我说要保密——或许说了…但我没听到;我本来以为大家都知道了。”
        Scott摊开手:“是的,在你和我说了之后,我就知道了。”
        Warren指了指Scott又指了指自己:“然后你又和我说了。”
        “还有我。”千欢说道。
        接下来是Kurt——他举起左手的三根手指:“是Warren告诉我了这件事——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
        Scott大笑起来:“是的,不过更让我震惊的是Peter今早在餐桌上竟然像是说'我今早要吃烤焦了的面包'一样对Erik说出'我是你儿子'这句话。我是说——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感觉整个房间的餐具都要BOOM地飞起来了——还有Warren!”
        “Hey!”Warren知道Scott又在拿自己的翅膀开玩笑:“别总把我和随便什么小玩意一起比好嘛!”
        千欢耸了耸肩,显然不想搭理男孩子之间幼稚的吵嘴:“我就说当初重建这里时,我们真应该坚持让教授把餐具都换成塑料的——或者是陶瓷的。”
       “那么教授一定还是那句:'放轻松,年轻人,Erik并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么具有攻击性。'”Raven听到Scott说的这句话,还是笑出声来——不得不说Scott模仿起教授来真的有一套,她看向坐在Scott旁边、在大家混乱的坦白和讨论中一直保持沉默的红发女孩:“所以Scott也告诉你了?还是其他人,Jean?”
        “我就是…不小心听到的。”Jean露出“看在老天的份上、我本来不想知道”的表情,“你也知道的,Raven老师——或许我是除了您之外最早知道这件事的一批人了。”
       “也就是说除了Erik之外,大家都知道Peter是他儿子这件事?我想Charles也应该早就察觉了。所以,”Raven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足够冷静:“只有Erik那个蠢货自己不知道?”
        “事实上,”等到Raven说完,Hank才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事实上,这还有一个'蠢货'是今早才知道。” 
        等所有人都笑够了——Warren已经快要搂着Kurt笑到桌子下面去了——Raven才又开口(老天,她已经觉得有点儿累了):“所以说我们的几位当事人在哪里?Peter呢?今早他说完那句话我就没再看到他。”
        “不知道,”Jean开始整理自己的餐具:“我猜他是一个人,或者在和教授聊天。”
        Jean几乎猜对了,实际的情况是Peter正一个人坐在Charles规整宽敞的办公室里等待教授回来。
        重建后的房间或多或少地与原来布局有些不同,比如说Charles的办公室也好、房间也好,都宽敞了很多——或者是在面积恒定的请款下,整体格局与物件摆放都变得更适宜Charles活动。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不愿透露姓名的Erik Lehnsherr先生。
        Peter想靠观察房间里的各种神奇的摆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觉得自己大概等了一个小时——或许实际只过了5分钟——Charles便从门口进来了。教授的语气充满歉意:“真抱歉,Peter,让你等太久了。你知道,我得花些时间让Erik知道这不是我们一起和他开的玩笑。”
       Peter马上站起来,好方便Charles回到书桌的里侧:“没关系,教授,我该向您道谢;本来应该由我来向他解释这件事。我猜您还要花时间来解释为什么您没有早点告诉他。”
       “没错,”Charles把轮椅停到Peter对面,看着这位年轻人的眼睛示意他不必太拘束,接着便笑着说:“他的确用更多的时间在和我抱怨为什么我早就知道你俩的关系却还让他像一个反应迟钝的蠢爸爸一样后知后觉。”
       Peter也跟着笑出来,显得要比五分钟前要放松了些: “事实上呢?他其实很敏锐吗?”
       “你是说Erik?是的,我想他在一些问题上的确足够敏锐,又很富有见地,不过有时他会表现得过于敏感了。不过这种机敏并非出现在任何事上。你也看得出来,在部分问题上,Erik总显得一点迟钝—”Charles眨了眨蓝色的眼睛,像是自言自语那样接着说道:“—或许,不只是一点点那么少。”
       “没错。”Peter知道在背后这么说自己的父亲或许不太好,但他相信教授不会把这些话转告给Erik。说实话,Peter到现在都很难相信他眼前这位有着漂亮蓝眼睛的人竟然是和他父亲一样年纪的人。Come on,世界上还能有谁会在能拥有这么一位博学而宽和的挚友的情况下还非要跑去报复社会呢——除了他那位了不得的父亲之外。Peter自顾自的撇了撇嘴角,又补充道:“我猜他在感情方面总会有些后知后觉。”
       Charles对Peter这种评语有些惊讶:“差不多。孩子,我都要开始佩服你的洞察力了。Erik实际上是一个感情很丰富的人——甚至要超过我所认识的多数人,他对情感的重视也恰恰造就了他在某些问题面前的举棋不定。”
        “Raven老师说他是个混蛋。”
        “哦!”Charles大笑起来,尽管他不再年轻,但依旧充满活力,Erik归来后更是如此:“说实话,我很意外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这句话。”
        Peter说:“但我并不觉得她真的这么以为。我猜他可能做过一些有点’混蛋’的事,但你们好像都没有责怪他。”
        “每个人都有他很混蛋的一面。”
        “也包括您?”
        “当然,你真该看看我在1973年时的样子,真是糟透了。”Charles又前倾了一些,好让自己能和Peter更靠近。他很喜欢这个节奏很快的年轻人;Peter富有同情心与勇气,同时又十分聪敏,这些优点比他是万磁王的儿子更具有吸引力。尽管就算是Charles本人也不得不承认,他对Peter多多少少的偏心与Erik有关——他总想着要替自己的老朋友弥补些什么,但相处久了后,Charles愈加因为Peter自身杰出的品质而对其刮目相看;无论是作为变种人还是广泛意义上的人类,Peter都足以成为值得同伴信赖的朋友,只是当事人自己尚未发觉这难能可贵的一点。Charles继续说:“Raven和我说,你曾说过自己是个失败者,相信我,Peter,我已经见识过很多孩子、很多人,如果在十年前我就拥有你这样的品质,我会把很多事情处理得更好。”
        Charles的信赖与赞许让Peter激动而紧张,他曾把多数时间耗费在游戏和恶作剧上——反正相对他人来说,他似乎拥有更多的时间来浪费——那样的生活很难让他获得血亲以外的人的认可。Peter信任教授,相信教授的真诚,这也让他对于Charles的赞誉更加珍视:“谢谢你,教授,我是说我真的很感激你。”
        “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知道!”Peter摸了摸自己额前的头发:“所以,我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对他知道的太少了,我俩错过了20多年,我得从美国跑到埃及才来得及赶上他。”
        “Peter,”Charles操控着轮椅移动到充满困惑的学生身旁,好能让自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得靠你自己来确认。我想他是个好人——他有时只是缺少机会,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此外,我还认为,你和Erik应该进行一次亲密无间的谈话。Erik希望我代他转达,他很乐意今晚和你在湖边聊聊天,就你们两个。”
        Peter很惊诧自己父亲的主动,这里想必很大程度上有教授的功劳:“我也很乐意——事实上我本也打算这么邀请他,而且这也是我这次来找您的原因,我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

        在Peter又翘了一下午的课好让自己梳理思路时,整个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万磁王Erik Lehnsherr先生同样无比混乱。Charles推了上午的课,花了1个小时让他相信那个突然出现在白宫和开罗的WHIPLASH小子就是他亲生儿子这回事,然后又花了2个小时向他解释“为什么全校除了Erik之外都知道Peter是Erik Lehnsherr的儿子”——当然这其中有将近一半的时间耗费在“你竟然没告诉我,Charles”和“这件事我想应该由你亲自发现或者Peter亲口告诉你比较好,Erik”这两句话的无数次循环上。最后两个人终于在嚼着三明治的美好午餐时光中就“今晚就和Peter进行一次父子之间的对话”达成了共识——在变种人与人类关系的问题之外,万磁王和X教授总是很容易也很乐意彼此迁就。
       坐在Charles轮椅左侧空地上的Erik站了起来,一边帮着Charles收拾好餐盘,一边说:“那我今晚该和他说些什么?‘你好儿子,我是你爸爸’,然后呢?”
       “任何事,你们两个错过20多年,肯定有很多事要聊。”Charles舒适地靠着椅背上看Erik像是一个提前下班、帮着家人整理家务的普通人一样忙来忙去,“谢谢你,Erik。”
       “你是说这个?”Erik举了举手中的盘子和杯子。
       Charles歪了歪头看着Erik的背影:“嗯……差不多。Erik,我今天给Peter放了一天的假,不过我希望明天他能够正常出勤。”
       Erik笑了笑:“这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教授。”
       然后擅长战前演讲、尤其是擅长在美国总统面前做演讲的万磁王便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任何事,Erik猜Peter应该不会愿意听两个并不高明的棋手却总是喜欢一言不合就下棋的流水故事。等到了傍晚时分。或许是思考的太过投入以至于忽略了时间,也或许是为了表现自己诚恳与主动,Erik比Peter早了将近半个小时就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事实上,Peter并未迟到——他恰好准时,所以当他远远就看到湖边的身影时,他反而犹豫了。
        “我该怎么说?教授。”Peter在脑内向Charles寻求建议——是的,这就是Peter早些时候需要教授帮的忙,他请求Charles在他和父亲谈话时,通过脑内为他提供一些建议。
        “正常的走过去,Peter,”教授亲切的声音出现在Peter脑子中,这给予这位忐忑的年轻人一定程度的支持,“然后打个招呼,就像是你平时做的那样。”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是我爸爸。”
        “但你一直知道。”
        Peter咬着下唇,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一遍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您说得对,教授。”
        “等一下,Peter,”Charles再一次劝说Peter:“你真的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吗?我觉得我不应该干预你和Erik的第一次交流。”
        “不,教授,并不需要您的干预。我只希望您能为我提出一些小建议,这就足够了——我实在害怕自己把这件事搞砸。”
        “那么……”Charles犹豫了片刻,他仍然认为他这种行为不够坦荡,但对Peter的关爱稍微站了上风:“好吧,如果是你坚持的话,Peter;但我依旧相信你可以靠自己做好这件事。放轻松,他不是什么坏家伙,小伙子,Erik是你的父亲。放松些,去打声招呼。”
       好吧,Peter终于向Erik走了过去并故作镇静地在“晚上好”和“今晚天气不错”这两个开场白中选了“Hi”这个单音节词语。
        “晚上好,年轻人,”Erik的语气听起来也并不够轻松:“这很难得,我这次比你快了那么一点。”
        “是的……我很抱歉。”
        “看来我们今晚大概会有很多次抱歉要说。”
        Peter没想到看起来一直不苟言笑而且还来自德国的万磁王会懂得幽默这回事。“看起来开局很顺利,Peter,”Charles在脑内继续鼓励着他,“先聊一聊你的近况,或者他的,比如可以说一下你在前几天的考试中的杰作。”
        “我在前几天考试的时候抄了Jean和千欢的卷子。”Peter几乎脱口而出后才觉得这句话唐突得有点儿愚蠢;而且教授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轮到Erik发蒙了,他不明白这是不是现在年轻人中流行的玩笑话:“什么?”
        Peter舔了舔嘴唇:“我是说…我上次测试前因为和Warren通宵看了星球大战,也没怎么复习,所以…我在考试的时候抄了女孩子们的卷子。”
        “在Hank的眼皮底下?”Erik开始觉得自己要高看这些年轻人一眼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我很快,”Peter做了一个跑步的手势:“你知道的。虽然我有的时候也会迟到,在有些事上。”
        然后两人的谈话便迎来了第一波尴尬的沉默,在Peter几乎快要数清楚湖对面究竟有多少出来约会的情侣时——老天,他是不是看到Warren带着Kurt上树了?!——Erik肩负起身为父亲的责任,又一次开口道:“今天是很漫长的一天……不是吗?”
        “啊?啊,”Peter立刻回过神来:“是的、没错。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本来想在更正式的场合说出来。”但我怕来不及。这句话Peter没说,毕竟看起来这次他赶上了,这就足够了。
        “你很令我……震惊,Peter。”说实话,这是Erik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认真地叫这个名字。这个孩子过去曾几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但这么认真地去称呼他,对于万磁王来说还是头一遭。
        “我知道,的确很突然。如果我在吃早饭的时候突然有人和我说'Hey、man其实我是你儿子',我也会……”
        “不,”Erik友好地打断对他有些误解的孩子:“我是说你做的每一件事,五角大楼,开罗,包括你在考试的时候竟然抄到了别人的卷子,这都很让我震惊。”Erik提到开罗的时候停顿了几秒钟,他差点儿在那个平地而起的破金字塔下失去Charles、Raven、其他人,还有Peter。见鬼,在Raven说“你拥有比自己想象更多的家人”和Peter那句“我是为家人而来的”的时候他就应该反应过来点什么。Erik带着些自责的情绪看向Peter的侧脸:“你很有才华,Peter。”
        “谢谢,你是今天第二个这么表扬我的人了,”Peter发誓他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听到了教授的浅笑声。
        Erik也笑了出来:“那我大概能猜到在我之前说了这句话的人是谁了。”
        “你得知道这种经历对我来时挺难得的,”Peter张开胳膊,耸了耸肩:“愤怒的警察和更愤怒的老妈是我更擅长应对的。”
        “抱歉,”Erik努力让自己笑声停止得不那么尴尬:“我很抱歉,Peter,我这么说真的是发自内心。这些年,你、我是说你们看起来过得并不轻松。”
        Peter终于停止左顾右盼而直接迎上Erik的视线——然后他便发现,其实自己父亲的眼睛也同样好看——说:“也不算太糟;一切都挺平常的——上学逃课做点儿小偷小摸然后被警察带回家再被妈妈骂一顿,一切都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我比别人快了那么一点。”
        “你在什么时候发现你快'这么一点'的?”
        “7岁?或者更早?我记不清了;男孩子小的时候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脚。”
        Erik点点头:“没错,我想这是发现天赋的一种方式。”
        Peter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像是要给予自己一种积极的暗示:“看起来……你过得要比我艰难得多。我听说过一些事情,”他把手在空中胡乱挥动了几下,觉得还是不把那些听闻说得太具体的好:“这些那些什么的。很不容易,如果是我的话,可能早就挺不过去了。”
       说到这里,Peter想起来今天中午教授说的话,或许万磁王真的总是与好的机会擦肩而过;Peter又说道:“坚持下来并不轻松,是吗?”
       Erik久久地看着这个同样因自己而来到这个世界并背负某种天赋的孩子,并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心中充满的各种感觉很神奇——比如血脉之间的亲近感:“是的,没错,生活总是很艰辛。其实我今天下午想起了很多我本来不愿意想起的事。你或许知道,我还有——我'曾'还有个女儿,”Erik像是修改语法错误一样平淡地修改了时态,显得克制得过了头,“Peter,你还有过一个妹妹;如果我们能早点知道这件事——就是你是我儿子这件事——或许你俩就会见上面了。Nina还说过她想要个哥哥,这样就有人能随时陪她到森林去还不会被我们责怪。”
       “Nina…是的、Nina,” Peter点了点头——他忘了第一个和他提起这个名字的人是谁了,原谅他当时情绪不太稳定,毕竟Peter还没来得及经历“Erik询问自己是否愿意见见同父异母的小妹妹后、他先是犹豫再兴致勃勃地答应下来”一类的情节,便直接被告知自己已经失去另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那种感觉很糟糕,就算是现在重新回忆起,也足以让银发的男孩子一时失神;Peter忘了自己在重复了多少遍那个名字后说了一句“这是个好名字。”
        蠢货!话一出口,Peter就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这句话就像是对一个看不见东西的人说街边那个姑娘真是他妈的好看极了一样的愚蠢。他现在甚至开始考虑抬腿就跑的可行性了。
       “Hey,冷静,年轻人,你做的很好。”教授的安慰及时清晰而温柔地出现在Peter的脑海里,与此同时,他的耳边也传来了Erik有些沙哑的声音:“没错,她也是个好孩子。”
       Erik正微低着头,Peter看不清父亲的表情。说实话,他又一次担忧起自己可能要把这场谈话搞砸了。快银先生总是很快,想到什么便立刻去做,这让他从来不擅长直抒胸臆,更无法应对看起来有些悲伤的父亲——他甚至连应对父亲这种生物都不够熟练!
        “教授,”Peter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最了解父亲的那个人,“接下来呢?我该怎么说?”
        Charles的建议保持着对两人同样的尊重:“说出你的想法,Peter。他是你的父亲,你是他的孩子,你们两个之间可以毫无保留的沟通——我相信Erik不会责怪坦诚的儿子。”
       银发的大男孩最终听从了Charles的建议;教授说的没错,他与父亲之间的谈话本来就该彼此坦诚,他当初坐着一艘神奇的飞机飞到热的要死的鬼地方,可不是为了说几句寒暄的话就走。
        Peter局促地搓着手,踮了踮脚尖,终于开口说道:“你看,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总是很快,非常快,但就算有这样的速度,我也总是来不及赶上一些事。你说的没错,或许我本来在去五角大楼前就应该知道咱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每次这种时候我都会懊恼,如果我再快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就好了。其实我在上学之前对爸爸没有什么概念,后来也不知道有爸爸到底是好事还是别的。”Peter说到这停了几秒钟去看Erik:“我是想说,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很……很酷。要知道,不是所有人的爸爸都能一个人、唔得那样把一整座体育场举起来,或者别的东西,比如金门大桥什么的。”
        本以为这次谈话会遗憾告终的Erik十分惊诧——或者说惊喜于Peter对他评价;他回应道:“也不是所有人的儿子能把自己的老爸从五角大楼地下一百层救出来——我想我又找到我们俩之间的相似之处了。”
        “我是说真的,爸爸。”好吧,好极了!看起来说出那个称呼也不是件太困难的事,Peter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注视着身边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灰绿色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很高兴你是我爸爸”
        几乎是被自己儿子轮番轰炸的Erik得花上半分钟的时间好能够重新回味那个称呼。他在离开波兰之后等很长时间里都不愿意再听到、见到甚至想到这个词——直到今天早上。擅长战前演讲的万磁王此时有些语无伦次,却依旧努力想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地更为真挚: “从小的时候,我的生活里总是有很多突如其来,我的母亲,Charles,Nina,还有你,隔了这么多年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是两次。你今早真的把我吓了一跳,孩子。”
        “孩子……”Peter小声把这个词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孩子。你让我开始后怕开罗那些事。”Erik拍了拍Peter的肩膀,就像是多数父亲鼓励将要参加足球比赛的儿子那样自然:“看起来这些年看来我们过得都不太轻松,我们对彼此也不够了解。但或许我们可以暂且乐观地认为,最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们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彼此了解,某天我也许会去拜访你的母亲、还有其他家人。你很出色,Peter,我很高兴是你的父亲。我想,这一次‘突如其来’是有值得期待的未来。”
       Peter庆幸夜色已深,身边的人看不到他脸上一小片红晕。他本没指望这次对话可以进行到这一步——能说明白自己真的是他儿子是最初的既定目标,这么看起来,他们两个都超额完成了任务。
       就在Peter因为兴奋而有些走神时,Erik突然又开口道:“Peter,我在想,如果从开罗回来后,我没有听Charles的话留下来,那你怎么办?”
       Peter倒没想过这个问题,Erik回到这里并代替受伤的Charles忙前忙后了那么久,几乎所有人(虽然有很多人并不情愿)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会留下来——实际上,Erik的确是离开了,但三天后,他又衣着整洁地出现在了教授身后还替教授沏了一杯绿茶。所以,Erik会离开?Peter在金字塔前见到那个大大的X之后,就没有过这个想法——毕竟那个才叉实在太晃眼睛了。
        “或许我会再跑到德国,俄罗斯,或者其他的某个地方再去找你。我会找到你,我是说总有人能找到你。”
        Erik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没错,他会帮助你的。你很喜欢Charles,是吗?”
        “是的,”Peter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教授很可靠,而且知道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完…哇哦…那么多的书。他是一个好的导师。”
        “也是一个好的朋友。”
        “我猜,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会是个好父亲。”
        Peter这句话没别的意思,但不代表Erik不会想多。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笑了出来:“好的父亲?或许吧。你知道吗,如果我早知道你是我儿子,你翘掉Charles课那天,作为父亲,我可能真的会罚你。”
       “可你当时已经差点儿把我挂在树上了。”
       “那我就会把你真的挂在钟楼上。”
       “这太严格了!”
       
       突如其来的父子谈话持续了很久,几乎到了午夜,Erik才以“Charles希望你明天正常出勤并利用课间把今天的作业补齐”为由勉强把兴奋的儿子送回房间。
        “那个,”Peter站在房间的门口,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脸上烧的不行:“可能有些唐突,你可以拒绝,没关系的。我只是想说,你可以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尽管Peter的声音越来越小,但Erik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然后感到了一丝类似于羞涩的情感,但身为父亲的责任感和自己长期失职的愧疚却让他无法拒绝:“Well…好吧…今晚可以……以后其实……”然而在Erik还在斟酌措辞时,Peter已经浅浅亲了自己父亲的脸颊:“晚安,爸爸,谢谢你。”
        快银的行动力总是无与伦比的。

后记:
        有些晕乎乎的Erik习惯性地走进Charles的房间,Charles还没睡,但已经换了衣服。显然,他正在耐心地等着自己的老朋友。
        “看起来一切顺利。”
        “是的,而且我猜你旁听了整个过程。”Erik想装出责怪的语气,但脸上却充满愉悦。
        Charles也并未否认:“孩子在刚开始学习自行车时,你在后面推一把,他便能很快地靠自己掌握技巧。”
        “你听起来富有经验,教授。”
        “理论上的,老朋友,”Charles仔细看着Erik的脸:“而且你看起来……有些脸红?难道Peter给了你一个晚安吻?”
        Erik开玩笑道:“你听起来是嫉妒了?”
        “我很开心,Erik,你和Peter能够如此融洽,这让我很为你们两人高兴。”
        Charles十分真挚,但Erik却决定继续晚安吻的话题:“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或者你给我一个,Charles。”
        “如果是作为老朋友……”
        “不,”Erik俯下身子:“也可以是作为家人。”



       “对了,你对Peter说你发现了你们之间‘又一个相似之处’,前一个是什么?”
       Erik看着老朋友的蓝眼睛——这让他想起他们两人还十分年轻骄傲的日子。
        是信任你,Charles。
        Erik这么想,但却只是笑了笑,Charles不会为此去进入他的大脑,而Erik也不准备把答案告诉他。
       他们两人在共同度过的还算漫长的过去与未来里,有很多问题需要争辩;而这种富有默契的岁月中的有些时候,比起讨论的过程,答案已经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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