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草

随缘写写,感谢支持

题目与内容无关系列,短,一发完,清水向。
OOC和文渣都是我的,美好的都是EC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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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safe to sleep alone 
      In the place nobody knows.

      “教授,您认为变种人的能力、或者如您所说的'天赋'是善意的吗?它是某种馈赠,而非是一些…恶意的东西?”快要下课的时候,一向在课堂有些羞涩的Kurt终于在Warren等人的鼓励下,向教授提出了他由来已久的困惑。
        Kurt是虔诚的教徒,具备善良、单纯、诚实等一系列值得多数信徒值得学习的品质;尽管如此,他却因外表与令人惊异的能力而饱受非议与压迫。但Kurt从未产生憎恶的请看,包括对待自己的能力——他只是对此有些困惑。来到Xavier学院后,年轻人愈加相信X教授能够替他解答这个难题。
        Charles欣喜于Kurt的积极参与,看来这个孩子已经逐渐努力适应了现代化且友好的生活——学院的孩子们的每一点进步都会令他激动不已;在短暂思索后,教授用亲切温和地声音说道:“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在这里的每个人对此都会有所疑问:我们与多数人相比是不同的,这是好的,还是坏的?而我所经历的故事告诉我,这很难一概而论,Kurt。它可以是好的那一边,也可以让人觉得可恶至极,这得看拥有者如何使用它。我是想说,我们的能力本身是中立的,它向天平的哪一段倾斜,依赖于我们向哪一方加了更多的砝码。乐观主义者会说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是礼物,但我个人更偏向于把它认作是一种机会——一个用来改变的机会。有些时候我们会把一些事情搞糟,但我们依旧有让生活变得更美好的机会。所以,一切都依赖于我们每个人的选择,这就是我的回答;我希望它能够稍微解答你的困惑,Kurt,以及在座的每一位。”
        
       Charles在孩子们都跑出教室后才缓缓操纵着轮椅来到走廊,并毫不意外地在门外见到了Erik:“看起来这些孩子们已经很欢迎你了。”
        Erik撇撇嘴,自然地从Charles那里接过轮椅的“控制权”:“他们只是学会在教授的朋友面前表演尊敬。”
        Charles知道这只是老朋友的一句口是心非的玩笑话,并没在意,而是关心地问道:“你见到Peter了?”
        “是的,这小子着急和Warren那几个人去看电影,我们简单聊几句后他就跑了。”
        “我很高兴你们能相处得这么融洽了,Erik,你让我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
         “而让我刮目相看的是你下课前的演讲,Charles。”
         Charles的蓝眼睛中闪过一抹不可见的类似于羞涩的感情,他可没想到Eric会听到他这番话:“这不算演讲…”
        “但它很精彩,教授,”他们两个已经回到了Charles的办公室,Erik动作熟练地开门、倒茶(在Charles上课的时候,Erik几乎一直在做准备茶点的琐事)并继续说道:“而且实话实说,我没想到你会用'中立'这个词。我以为你会是那个'乐观主义者'。”
        “如果是十年前——应该是二十年前,我可能会说基因突变是一种馈赠。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有些莽撞,而且野心勃勃。”
        “值得庆幸的,我们现在依旧'野心勃勃'——直到昨天晚上,我们都在争取说服对方。你得承认,我差点就要说服你了,直到……”
        Charles笑了起来,十分配合地向故意卖关子的老朋友寻求答案:“直到什么?直到发现其实我说的未来更值得期待吗?老实说,我都忘了咱们昨晚是如何结束对话的。”
        “不,Charles,”Erik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借着递茶杯的机会俯下身子好让两人的视线平行——Erik懂得如何既让Charles舒适又不会让他感到冒犯——才接着说道:“Charles,你最近睡得很不好吗?”
       Charles端起茶杯的手突然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意也倏地凝固起来又尽力恢复自然。
       “别和我说谎,Charles,我不能进入你的脑子里,但我看得到,我看得出你现在正想编造蹩脚的谎言来隐瞒些什么。”
        “好吧,”X教授紧张羞赧地舔了舔下唇,像是被当场捉住犯错的学生一样有些手足无措:“好吧,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
        “Erik。”
        Charles的语气平静温和,却让想一直嘴硬下去的Erik再次败下阵来:“好吧,Charles。我希望你不会感到…难堪。事实上,昨晚我起身去帮你找东西回来后就发现你睡过去了…”
       “哦、Erik!”Charles的脸上充满了因愧疚而生的红晕:“我十分抱歉…”
        “不,这没什么。我觉得你太疲惫了,这很正常,你总是忙碌不堪。然后我发现…你睡得很不好,你在说梦话,而且显得很痛苦。我想叫醒你,但失败了。”
       “所以你陪了我一晚上,Erik?”Charles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早起来时就看到Erik有些疲倦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的蓝眼睛因为感激与自责两种感情的交织而闪着好看的光:“谢谢你,老朋友…我很抱歉,影响了你的休息……”
        Erik及时制止了Charles的道歉,他需要Charles的坦诚而不是这种感情:“我说过了,Charles,你永远不需要和我道歉。告诉我,你这样多久了?”
        “其实只是偶尔…”
       Charles还在尝试着大事化小,但显然Erik不准备吃这套: “是开罗吗?”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你在梦里提到了'天启',所以猜想是不是开罗的事给你留下了什么麻烦。”
         Charles最后的一点故作坚强终于被Erik的敏锐与关切击破。他长叹一口气,犹豫了许久,终于像是受尽委屈后突然获得依靠一样放松下来,声音有些沙哑:“我本来以为天启死掉了、开罗的一切就结束了。但事实是,我错了,Erik,我判断错了。我和天启曾建立某种联系,尽管这种联系随着天启的死亡而消失,但它的影响还留在这里。”Charles边说边用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的头:“我每次闭上眼睛,都好像…好像见得到整个世界从那个夸张的金字塔下开始崩溃……而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屈服了、迷失了、失控了,都是我的错……”
       “不,Charles,这不是你的错。你从没做错什么。”
       “我很害怕、Erik,我很害怕,”Charles的眼睛有点湿润,声音也晃现细微的哽咽:“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相信我可以控制自己,知道可以用这种能力去做好的事。但现在……我意识到我自己可能没有自以为的那样坚定。”
       “Charles,你只是太累了,做了噩梦,那些不是真的……”
       “你说的对,Erik,”Charles意外地打断了Erik的话,自顾自的说道:“我睡得不好,但不是因为这些梦境。天启留给我的影响正随时间而减弱,但我无法忘记在那种画面下所感受到的恐惧和狂躁,还有……就像是,在埃及的时候那种感觉……我感到自己在脱离控制;这是最让我担忧的。我可以做好的事,但当我脱离控制,也可以做坏的事。而我见到了失控的自己,Erik,那糟透了。我很害怕;不是因为噩梦,而是害怕自己某一天会变得很软弱,Erik。”
        Charles一边声音颤抖地说完这些话一边拼命地盯着Erik,眼白的血丝清晰可见。Erik想起了在古巴的海滩上、躺在自己怀里的Charles。在古巴之后得日子里,Erik曾无数次像今天一样回想起这个画面,也无数次感到懊悔。如Charles所说,二十多年前,他们两人年轻莽撞野心勃勃,为了一个世界的各自理想,无私地错过着自私的机会。
       “我年轻的时候,Charles,一直在想你会回到我身边;总有一天我会说服你,然后一起去完成我们的事业。”Erik单膝跪地,微仰着头,掌心覆在Charles的指尖好安慰眼前的人,声音像是一次一次拍打白色细沙的海浪一样轻柔:“这么多年来,我们把时间浪费在彼此说服,我本来一直坚信我会是最终的胜利者。但后来我发现我低估了你,我低估了一个一直在大学里生活并留恋各种酒会的小少爷的精神力量。”Erik开了一个玩笑好让Charles更加放松,之后他的语气又严肃起来道:“事实上,我要说,Charles Xavier是我见过坚不可催的人,否则我在古巴就能说服这个家伙了。我总能说服很多人,Charles,而你能够说服我;你从不软弱。Charles,你看,现在是我回到你身边了。”
       Charles湿润的蓝眼睛此时显得又恬淡又美好。他也曾想过一万种词句的叠加来向挚友表达心思,却没有一种如Erik这番话来的直白。在多数人看来,万磁王足以代表世界上全部的不安定因素;但在Charles眼中,这个人却总能给予他一种意外的平和感。
       Erik轻轻握住Charles的手继续说道:“就算你偶尔软弱下来也没关系,Charles,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无论你去哪里,就算是在梦里独自一人,也不要感到孤单。”
        好吧,现在平和的Charles觉得自己简直要哭出来了——当然他不允许自己这么轻易地把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小时候他在书上看过一句话:独自一人未必孤单,那时他未曾预料到未来会有幸见证更为生动温暖的演绎。Charles甚至开始认为自己这些天辗转难眠简直有些庸人自扰的味道。他终于笑出来,轻声说:“我的母亲对我寄予厚望,我也认为我将成就一番事业。但我得承认,Erik,见到你之后,我曾想象过平凡的未来。我们两个人,拎着笨拙的箱子,去瑞士,去丹麦,坐着火车去我们想去的地方,风尘仆仆地跑到某个乡下的小屋里作短暂的休息…一百英里,二百英里,一年,两年,十年…然后就这么平庸的老去。”
        Erik做出撇嘴的表情,眼神却雀跃不已。他的确曾去过很多地方,但回忆都不够美好——除了他刚认识Charles然后一起全世界寻找同伴的时候,那些日子里他曾忘记过Shaw和那些大事业。
       “这听来的确有些平淡,但,很精彩。”
       “Erik?”
       “而且现在也不是来不及。”
       “我们可不是努力转动卫星信号接收器的年轻人了,Erik。”
       “但依旧'野心勃勃'…”
       Charles接道:“并试图说服对方。”
       “没错。”
       “所以你可以来说服我接受你的旅行邀请。不过我得说,想说服我可不容易。”
       Erik缓慢起身好能把Charles推回卧室。Charles下午没有课,也没有别的事情(就算有,他也会想办法推给Hank或者Raven);Erik希望Xavier先生能好好休息、补个觉,在这之前他会把午餐直接拿到房间里。而Charles显然习惯性接受了Erik自作主张的安排。
        Erik说道:“当然,教授。这次我会说服你,我们的时间还很多;而且或许在吃午餐的时候你就会急不可待地希望与我到古巴故地重游了。”
        Charles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腿:“我可是个麻烦的旅伴。”
        “但我是一个好旅伴,”Erik稍稍动用能力、让Charles的全金属轮椅悬在离地10cm的地方,引来轮椅主人的轻声惊呼和一串笑声:“你看,教授,我也可以做些好事。”


        “好了、Erik,把我放下来,Peter回来了……Erik!学生们在看着呢,Erik。”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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